「夢日記」vol.5 鬧的童年

鬧：因為其實我遇到有強迫行為的是小時候。那個是另外一個狀態，比較是在學校裡被霸凌，到後來就去堂口了。

羽： 嗯，你說在學校裡面？

鬧：就是我其實有被脫光衣服。就是一群男生帶到角落，脫光衣服。然後又要摸來摸去，但我有點忘記是誰了。

羽：  太可怕了吧，這樣子的情況對你來說，是什麼？你會因此而對什麼事情，感到恐懼或是特別不舒服嗎?

鬧： 恩覺得......我不知道耶，可是在那之後就會，不管是之前或之後，都會想要讓自己變強大起來，然後來剛好，就是那時候是國小，國小在學校，我就是不斷在霸凌、被霸凌輪轉地那種感覺，有時候我剛好就是跟著大家一起霸凌別人，然後有時候是我剛好一直被公幹，就是......就是一個一直在流動的狀態。

羽： 但是為什麼會被霸凌?他有什麼特殊性嗎?還是特別遇到什麼不好的人?

鬧：因為我們班裡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經在混了。老師有說這是她帶過最奇怪的班，就是任教以來，老師自己都說，我們是他帶過最難管的一班。他說任教以來從沒遇過這種班級，真的就是那種「請假找不到老師願意接手」的程度。還記得，有次老師臨時請幾天假，學校打了二十幾通找代課老師才找到願意來代我們班的老師。我還被叫去學務處還訓導處特別，被主任還組長特別交代，這位老師是他們打了二十幾通好不容易願意幫忙的老師，希望我們班幫忙一下，盡量不要為難她。

羽： 所以就是也不是只有女生被霸凌，那個是很多人都被霸凌。

鬧：對， 只是每個人被霸凌的程度不同，因為我原本其實還是跟她們在一起。

就是那些會唸書的，因為我原本是在會念書的那一群。因為後來我們家有狀況，就是我阿婆，她都會一直去別人家，就是打他們！

就比如說我之前跟同學寫作業，也有打電話跟他說，然後她就會覺得我是去他們家裡結黨，然後她就會去我朋友家破口大罵他們全家，然後就是把我歇斯底里喊出來，在閃我幾個耳光，最後就是真的打出來那種。然後就後來，對， 國小有一個大概三四年級還是四五年級，開始會可能要跟朋友在一起。因為家裡太無聊，還有因為家裡又髒又舊不是很舒服，連寫作業的桌子都沒有。然後那個時候就開始，會想去朋友家寫作業。就是朋友家，就是做一些很正常的事情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寫作業。她就覺得我在騙她，我一定是交了壞朋友、跑去結黨。

羽： 她就覺得脫離她的掌控嗎？

鬧：對，她覺得我去結黨，因為她是用國民黨。我後來才發現她是用那種國民黨戒嚴時期的教育在教育我們。

羽： 你說那時候。

鬧： 真的是一模一樣。 她用的名詞也是就是「結黨」。然後我看課外讀物會被打。我之前有看「佐賀的超級阿嬤」被打，可是那是我暑假作業！他覺得我在看，就是課本都沒看，在看什麼東西！

羽： 是禁書還是小混混?

鬧：不是阿， 完全不是。

羽： 我說在阿嬤那邊。

鬧：對， 在她那邊就是禁書。上面要寫國語， 數學， 自然，生活。這個才是可以的。

羽： 蛤！那妳小時候都在做什麼?不能看書的話。

鬧：就在看電視，很無聊。我那時候就是因為太無聊，然後加上家裡就是很充滿暴力，小四、小五我就受不了，就離開了，離家了。

羽： 所以你小六就在堂口了嗎？

鬧：沒有沒有，那個時候離家比較是我晚上，會趁他們睡覺的時候就離開，然後有時候會翹家一下這樣子，大部分都是短暫翹家，但有時候會翹比較久一點。

鬧：我其實國中才正式進去。我是靠另外一半把我帶進去。所以不是真的加入門派，但是是在那邊混。

羽： 所以一直混到什麼時候？

鬧：高中， 因為高中來臺北。

羽： 為什麼高中來臺北？

鬧：因為那時候我爸想把我接來臺北住。